Publisher 发表于 2020-6-13 00:21:18

淫荡的丝袜美少妇

凌晨时分,刘子光走出江北市的火车站,漆黑的天幕上星光熠熠,出站口上方的昏黄的灯泡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广场上,看到出站口有旅客涌出,拉客的出租车司机和小旅馆服务员们如同苍蝇一般围过来,但是没有人搭理他这个一身民工打扮的人,只有几个拿着纸牌子的中年男子有气无力的冲他招呼着:“X县,Y县chang途车,上车就走啊。”
    刘子光大踏步的在路灯照耀下的街道上走着,心中百感交集,八年了,终于回来了,不知道家还在不在,父母还好么,他们头发白了么,身体怎么样,想着想着,他不禁加快了脚步。
    走到距离自己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,刘子光忽然停住了脚步,目光落在街边一位保洁员身上,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妈,穿着工装,带着套袖,正清扫着马路,昨夜不知道是什么节日,地上到处扔的都是垃圾,她不时弯下腰去捡起饮料瓶子和废纸,塞进一个蛇皮口袋中,似乎她的腰不是很好,每弯一次腰都很艰难。
    忽听身后一声低沉的呼喊:“妈!”她整理垃圾的手一停,随即摇了摇头,叹口气继续忙碌,那个声音再度响起,这回老人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,慢慢的转身,黑暗中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,老人不敢确信自己的眼睛,颤声道:“小光,是你么?”
    “是我,儿子回来了。”刘子光冲了过去,chang期戎马倥偬的生涯已经将当年的文弱少年锤炼成铁铸的硬汉,八年来他流过血流过汗,就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,但在这一刻,热泪夺眶而出,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哭的像个孩子。
    母亲也是泪如雨下,抱着刘子光泣不成声,失踪了八年的儿子终于回来了,没有盼头的日子终于燃起了新的希望之光,八年了,她苦苦挣扎着等待的就是这一刻,老人紧紧抱着儿子不敢撒手,生怕这只是一个梦。
    儿子黑了,瘦了,但却比以前壮实多了,摸着儿子胳膊上发达的肌肉,老人终于欣慰的笑了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    不知道什么时候,路灯熄灭了,一轮红日破晓而出,天亮了。
    ……
    刘子光的家位于本城有名的“高土坡”,是个脏乱差的棚户区,由于种种历史遗留问题,这里一直没有拆迁。帮妈妈拉着保洁车回到家后,才发现院子变了许多,很多人家加盖了两层甚至三层的楼房,这是因为本地区快要拆迁的原因,加盖楼房能增加面积多要赔偿而已,而自家却依然是老样子,两间低矮的平房,外面一个石棉瓦搭建的小厨房。
    打开门锁,一股霉味扑面而来,因为阳光都被挡住,家里自然阴暗潮湿,家中的陈设竟然还保持着八年前的模样,甚至连自己那间只有三平方的卧室也是老样子,床上铺着蓝色印花的被单子,床下放着自己的皮鞋,鞋子gangan净净的,显然是经常擦拭的。
    “小光,你饿不饿,妈这就生炉子给你做饭。”妈妈说着,将煤球炉的炉门打开,拿起火钳换了一块新煤球。
    “妈,我不饿,你别忙和了,爸呢?”刘子光问。
    “在附近至诚花园上夜班还没回来,你看我差点忘了,赶紧打他的小灵通让他回家。”妈妈说。
    妈妈拿起电话拨了半天,终于打通了,喂喂几声过后又嗯嗯两声,放下电话回过头来,满脸都是焦急:“你爸爸在班上被人打了,现在医院急救,这可怎么办啊。”
    刘子光沉着道:“妈,不要慌,咱们先带钱去医院,救人要紧。”
    妈妈从柜子深处拿出一个人造革的小包,取出薄薄一叠钱和两张存折,眼圈又红了,紧张地念叨着:“可千万别出事,咱家真经不起折腾了。”说着腿就有些软,这些年来,老两口相依为命,互相扶持着艰难度日,老头子要是垮了,这个家的顶梁柱就算塌了。
    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母亲。
    “一切有我,不会出事的。”儿子坚定的声音响起,如同给母亲打了一针强心剂,对啊,儿子回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,不管再苦再难,有儿子顶着呢。
    母亲将保温桶、饭盒、筷子勺子换洗衣服等住院必备的物品打了个包袱,交给儿子扛着,母子两人关门落锁,打了一辆车来到市第一医院急诊科。
    急诊室外面,两个穿着黑色保安制服的中年人正在抽烟,看见刘子光母子过来赶紧迎上来:“嫂子你来了。”
    母亲急道:“我们家老刘呢?”
    “在里面,拍过片子了,刚进抢救室,公司ling导也通知过了,过一会就来,嫂子你千万别急……”父亲的同事丢了烟头,快步陪着母亲往急诊室里面走,也没问刘子光是什么人。
    急诊抢救室的门紧闭着,带着口罩的医生护士在里面忙碌着,母亲怕耽误医生救治,站在门口不敢进去,父亲的同事拿着X光片,低声介绍着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    “老刘值得是后半夜到天明的班,咱们小区有两个门,为了方便管理,一进一出,早上五点多的时候,有辆宝马车堵在出口非要进去,老刘上去劝他,哪知道那家伙喝多了酒,一脚就把老刘踹倒了,还拿出方向盘锁劈头盖脸的打老刘,要不是我们及时赶来,就不是单单胳膊骨折这么简单的事情了。”
    听到自家男人被人家如此欺凌殴打,母亲的眼泪又下来了:“老张,老李,谢谢你们了,垫了多少钱,我拿给你们。”
    老张道:“嫂子,可别说那见外的话,老刘这是因公负伤,公司能报销的,再说咱们已经报jing了,这回怎么着都得让他赔咱几万块钱。”
    “凶手住在哪里?叫什么名字?”刘子光忽然插言问道。
    老张狐疑的看看刘子光:“这是?”
    “这是我儿子。”母亲介绍道。
    “哦”老张点点头,叹气道:“那人是做大生意的,开一辆香槟金的宝马越野车进进出出的,住在十六栋,具体哪一户还真不知道,那人可不是善茬,两口子可凶着呢,咱们平时见了他都躲着走的,也就是老刘死脑筋,非得和他对着gan,这不是自找苦吃么。”
    刘子光怒火中烧,一双铁拳捏的啪啪直响,他并不责怪老张老李,这两位年近半百的保安员和父亲一样,都是下岗工人出身,无非是混一碗饭吃,谁有胆子和地痞恶霸对着gan啊。
    “妈,你先在这守着,我去去就回。”刘子光说完转身就走。
    “小光,你去哪里?你快回来。”等母亲追出去,早已不见了儿子的身影。
    ……
    至诚花园十六栋,楼下停车位上只有孤零零的几辆车,其中就有一辆是香槟金色的宝马X5SUV,很霸道的横在两个停车位上。
    刘子光从驾驶位的车窗看进去,车里没有人,一支粗大的方向盘锁扣在方向盘上,奇怪的方向盘中央竟然有一个巨大的S标志,什么狗屁宝马越野车,分明是辆双环SCEO改的。
    刘子光一拳打出,车门上顿时出现一个深深地凹坑,山寨宝马尖利的啸叫起来,jing报声响彻小区。
    刘子光抬头环顾,十六栋楼上并无人探头观望,他又是一拳砸下去,引擎盖变了形,jing报再次响起,这回楼上终于有一扇窗户打开,一张红通通的肉拓脸露了出来,由于角度问题,他没看见刘子光,所以只拿着遥控钥匙按了一下,jing报声戛然而止,胖脸又缩了回去。
    刘子光看准了房子的位置,径直上楼来到八楼,按了按门铃。
    半天,里面没动静,刘子光耐着性子又按响了门铃,里面终于传出怒吼: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!gan什么的?”
    刘子光撇着普通话说道:“我是物业公司滴,邻居投诉您的汽车扰民……”
    防盗门忽然拉开,一个怒气冲冲的胖子站在门口,浑身散发着酒气,一脸的不耐烦:“有完没完了!”
    刘子光二话不说,抓住胖子的顶瓜皮往外一拽,顺势往过道里狠狠一贯,胖子的拖鞋飞上了天,一头撞在墙上,顿时血流满面。
    刘子光上前一步踩住胖子,冷冷问道:“小区门口的保安是你打伤的吧?”
    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胖子还没回过味来,刘子光也不再问,直接一脚踩下去,胖子的右脚踝骨咯啪一声就碎了,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传出老远,回响在至诚花园内久久不能平息。
    刘子光又问:“早上用哪只手打的人?”
    胖子这才明白过来,人家上门报仇了,好汉不吃眼前亏,他呻吟道:“别打了,你要多少钱?”此时的胖子再没有刚才的神气,花睡衣敞开着,肥胖的肚皮上肉浪翻滚,鼻涕眼泪和鲜血涂了一脸,说话也带着哭腔,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    “左手还是右手?”刘子光和和气气的问道,好像不是要打断人的胳膊,而是在猜谜语一般。
    “杀人了,救命啊!”房内冲出一个健硕的妇人,一脸横肉,眼影漆黑,新纹的眉毛如同两条细zhang的黑虫子趴在三角眼上,一看就不是善类。
    妇人挥张牙舞爪扑向刘子光,刘子光看也不看,直接一个后摆腿将悍妇踢入房内,继续问胖子:“你要是不回答,我就当是两只手。”
    “右……不,是左手,两只都不是,你饶了我吧。”胖子竟然嚎啕大哭起来,亮晶晶的鼻涕流进嘴里,一口烟熏的黄板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,要多恶心有多恶心。
    刘子光不为所动,伸脚踩住胖子右胳膊肘,捏住他的前臂反关节猛力一折,一声脆响,胳膊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垂了下来。
    这回胖子没再嚎叫,他直接休克过去了。
    “市立医院急诊室,带上钱去看我爸爸,不然把你老公另外一边的手脚也打断。”刘子光对房内吓得噤若寒蝉的悍妇丢下一句话,转身扬chang而去。
    半天后,胖子才悠悠醒转,外面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,悍妇跪在一旁哭道:“老公,报jing吧。”
    “报jing太便宜他了,打电话给强子,快。”胖子有气无力的说道。
    1-2医院逞威
    刘子光急冲冲赶回医院,跑到急诊室门口却忽然停了下来,透过门上的玻璃能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父亲,胳膊上打着夹板,头上缠满绷带,脸色苍白,憔悴不堪,花白的头发从绷带间露了出来。
    父亲老了,不会再像二十年前那样,骑着二八永久自行车带着一家人去动物园了,不能再像十五年前那样,教自己打球游泳,也不能再像八年前那样,手脚麻利的帮自己修理出摊子用的三轮车。
    如今,他只是一个老人,一个需要照顾的老人,却还在用瘦弱的肩膀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,遮风挡雨。
    “你站在这里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啊?”急诊室的小护士端着托盘站在刘子光身后嗔道。
    这人好奇怪,穿一套早已过时的灰色涤纶西装,土得掉渣渣,偏偏还留了个垂到肩膀的zhang头发,在急诊室门口低头傻呆呆地站着就是不进,不对,他好像哭了,眼角似乎有晶亮的东西在闪烁,善良的小护士赶忙掩住了嘴。
    那人猛的一抬头,脸上哪里还有哭过的痕迹,一张冷峻的面孔,坚毅挺直的鼻梁,狂野不羁的眼神,紧闭的嘴唇,都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男人气息,让小护士没来由的一阵心跳。
    急诊科是医院的窗口单位,护士全都是精挑细选的那种个头高形象好技术精良的优秀人员,这个小护士也不例外,欣zhang的身段亭亭玉立,追求她的人能编一个班,各式各样的美男帅哥见得多了,老实说眼前这个家伙算不上多帅,但是就让人看了面热心跳,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。
    刘子光微微侧身,很绅士的将门推开,请小护士先进去,然后才跟了进去。
    父亲已经听母亲说过刘子光回来的事情,但是看到分别八年的儿子,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,握着刘子光的手说不出话来。
    父亲是个坚强的人,除了奶奶去世的时候见他掉过泪,这还是头一回,握着病床上父亲的手,刘子光鼻子一酸,沙哑着声音说:“爸爸,我回来了。”
    母亲也忍不住擦了擦眼角,但还是说道:“都别哭了,刚才大夫看过X光片了,说不严重,你爸爸公司ling导也来过了,给了二百块钱慰问金,费用咱先垫付,等出院的时候开了发票一起报销。”说着拿出一大卷卫生纸来,揪下两截给父子二人擦泪。
    小护士在一旁帮父亲换着点滴瓶子,也跟着劝:“老爷子腰部压缩性骨折,臂部线性骨折,就是骨头裂了个缝,并不是开放性、粉碎性的骨折,已经打上夹板了,没多大事儿,你们放心好了。”
    刘子光向小护士点头致意:“谢谢。”
    小护士心头又是没来由的一阵狂跳,生怕被别人发现一般拿起不锈钢托盘仓皇而走。
    忽然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音传来,一辆宝蓝色马自达六型五门掀背轿跑车停在急诊室门口的停车场上,四门同时打开,从里面跳出来四个年轻人,一色的板寸头,戴着墨镜,穿着紧身Vling的短衫,脖子上金光闪烁的大粗链子,脚下是阿迪达斯的运动鞋,手里还夹着小包,胳膊上刺龙画虎,一看就不是善类。
    急诊室的门哐当一声被踹开,,为首一个穿紫色T恤的年轻人嚣张的喊道:“至诚花园送来的保安呢?”
    “你们乱喊什么,出去!”刚走到门口的小护士倒不怕他们,声色俱厉的喝道。
    “没你的事,滚一边去!”紫T恤嚼着口香糖,目光在急诊室大厅内扫视着,早上急诊的病人不多,很快他的目光便定格在刘子光一家人身上。
    “强哥,你姐夫说的不就是那个穿西装的小子么。”另一个年轻人指着身穿灰色涤纶双排扣西装的刘子光说道。
    紫T恤摘下墨镜,呸的一口将口香糖吐在地上:“妈13的,不就是一民工么,给我打!”
    小护士见状不妙,赶紧摸出手机拨打了110。
    二老明白怎么回事了,刚才肯定是儿子报仇去了,现在人家又打上门来,看这打扮就是道上混的,这可怎么得了,母亲猛推刘子光,声音都变调了:“小光,快跑。”
    刘子光不慌不忙站起来,安慰二老说:“没事的,马上就好。”说着迎着四个流氓走过来。
    三个流氓呈品字形包抄过来,也不说话,抬手就打,刘子光径直照最前面一人小腿迎面骨踹了一脚,一声脆响人就趴下了,然后一记侧踹将左边一人踢飞,那人连续撞翻了两张急诊床才停下,随即刘子光又以左脚为轴心,身子一转,右脚扫在右边那人脸上,又是当场放倒,一米八的大个子,连哼都哼一声就栽倒在旁边的小推车上,止血钳,纱布、针剂、针筒稀里哗啦落了一地。
    刚才小护士那一声喊,把急诊科另外几个护士都引来了,刚好目睹了这一幕,四个护士全看傻了,只有电影中才会出现这样精彩绝伦的身手,全程用腿,不超过十秒钟放倒三个人,而且主角还是个zhang发飘飘的帅哥,尤其当他旋转侧踢的时候,zhang发随之舞动,简直酷毙了!
    不光护士们的嘴巴张成了O型,紫T恤也傻眼了,眼睁睁的看着那民工走过来,一把掐住了自己。
    “强子是吧,来来来,哥哥和你说个事。”刘子光掐着强子的后脖子往厕所走去,强子小脸煞白,啥话也不敢说了。
    来到厕所里,刘子光让强子靠墙站好,这才问道:“你混哪里的?”
    强子道:“弟弟经常在堤北一带玩,不知道哥哥是做哪一行的?”
    刘子光劈脸就是一记耳光:“老子问你话,你就答,还敢反问,操!”
    强子捂着脸不敢言语了,刘子光道:“是那个胖子叫你来的吧?”
    强子不敢说话只好点头。
    “行,胖子的帐回头和他算,先说说你,你他妈的带了三个人过来算gan什么的,还刺龙画虎的你当你是洪兴浩南啊,你说说你这要把老年人吓出病来怎么办?这事大了,你得给我个说法。”
    强子嗫嚅道:“哥哥,我错了还不行么?”
    “不行,利索点,拿一百万块钱出来,这事就先饶了你。”刘子光说着,一把将强子身边的自来水管掰弯了,这可不是PVC的管子,而是老式的镀锌钢管,强子吓得不轻,暗道狮子大开口也不兴这么狠的啊,不过嘴上还不敢说,嗫嚅道:“我没带那么多。”说着拉开带着鳄鱼标记的真皮手包,拿出一叠钱来,估摸着有六七千块。
    刘子光把钱一把抓过来,顺手把马六的车钥匙也给摸出来了:“车先扣下,什么时候交钱什么时候还车,滚吧。”
    强子都快哭出来了:“哥哥,这车不是我的啊。”
    “还废话,拿钱赎车,快滚!”
    强子连滚带爬窜出厕所,迎面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制服jing察走过来,黑色皮质武装带上挂着全套jing械,女jing察抬起带着白手套的右手指着强子:“站住,说你呢,站好。”
    强子赶紧站住,中年男jing察扫视一周,问道:“谁报的案?”
    小护士道:“我报的案,刚才有人打架……”
    “谁打架?”
    “这位护士妹妹看错了,没人打架,他们是来送医药费的。”刘子光晃晃悠悠的出现了,涤纶双排扣西装搭在肩头,露出里面的班尼路T桖,腰间很随意的绑了条带子,一头zhang发飘飘,神态自若,好不潇洒,另外三个护士此刻已经彻底沦为刘子光的粉丝,聚在一起呢喃道:“好帅啊。”
    “你是谁?身份证拿出来。”同为女性,那位陪同老jing察出任务的女jing却丝毫不为之所动,冷着一张俏脸对刘子光喝问道。
    “王jing官,他是我儿子刘子光,出外打工刚回来。”刘子光的老爸在病床上说道。
    王jing官是那个年龄偏大的男jing察,是这一带的管片民jing,和老刘认识,恍然大悟道:“哦,原来是你那个走了八年的儿子啊,怪不得有些印象,所里档案上有照片。”
    “刚才是不是你们打架?”女jing察继续问道。
    “没有没有,我们都没打架。”强子随口敷衍道,这个女jing察肩章上是两个拐,一看就是实习的学员,要不是老jing察在,强子根本不屑搭理她呢。
    “那这三个人怎么回事?”
    “自己撞的。”
    “胡扯!你自己撞一个我看看。”
    “小胡,算了,既然没事,咱们就回去吧。”还是老jing察经验丰富,见到这场景就明白了。
    “可是……”小女jing还不甘心。
    “走了。”老jing察一使眼色,带着女jing离开了,强子等人也互相搀扶着离开了,他们不敢在这里就医,只好到另外一家医院去急诊。
    “爸妈,没事了,那人是来送钱的,你们看,拿来七千块钱。”刘子光把钱数给二老看了一遍,又招手让护士过来。
    “这是五千块钱,麻烦你存到柜上去,这是一千块,是我谢你的。”刘子光道。
    小护士的脸腾一下就红了,心想这人真怪,哪有把护士当佣工使唤的,还打赏,他以为自己是谁啊,要是换了别人,小护士早就发飙了,可是在他面前,小护士只能红着脸小声说:“我帮你存就是,不过这一千块钱我不能要。”
    医院停车场上,王jing官正在教育小胡:“刚才的情况你还不懂么,这伙人有纠纷,但是已经自己解决了,作为110的出jing人员,是要制止犯罪行为,而不是给自己增添无所谓的工作负担,所以这案子咱们不需要接。”
    “可是……”
    “我知道,那个叫刘子光的很可疑,八年前因为一桩治安案件而逃离,虽然现在已经过了追诉期,而且当事人也不再追究,但是据我三十年的经验看,这个人在消失的八年时间里,一定做过不少大案子,那种眼神,那种神态,只有八十年代一些江洋大盗脸上才能看到,这人……不简单啊。”
    “那赶紧把他抓起来吧。”小胡道。
    “不慌,刚才我已经用手机把他拍下来了,回头到所里上内部网查询一下,看看通缉犯名单里有没有这个人,说不定能牵出一件大案子呢,到时候你就立功了。”
    “王叔叔,还是你厉害。”
    “呵呵,你们刑jing学院的科班生,未必有我们这些老家伙管用啊。”
    说笑声中,涂着110字样的桑塔纳jing车离开了医院。
    医院外墙,强子正抱着手机打电话:“喂喂,伟哥,我小强,车让人家扣了,不是交jing,是个……我也说不清楚,伟哥你赶紧带人来吧。”
    放下电话,强子zhang出一口气,忽然脸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,那个民工不知道啥时候来了,正笑咪咪的看着自己。
    “电话打完了?手机不错,借我玩几天。”刘子光不由分说将强子的诺基亚N85夺了过来,又道:“刚才你让那个什么伟哥过来,怎么不说带钱的事情啊。”
    “我……”强子张口结舌,刘子光面色一变,“还敢喊人!我叫你喊人!”一拳掏在强子胃部,把他的隔夜饭都打出来了,强子疼得跪倒在地,鼻涕眼泪都出来了。刘子光又猛踹了他几脚,这才整理一下西装,没事人一样走了。
    老爸的骨折不是很严重,已经从急诊转往病房了,这一切都不用烦劳刘子光,一帮急诊的小护士就给办妥了,看到刘子光回来,她们一拥而上,唧唧喳喳的问道:“帅哥,你手机号多少,QQ多少?”
    刘子光笑笑,摸出强子的N85道:“新买的手机,还没上号呢。”
    正说着,手机响了,刘子光按了接听键,话筒那边传来声音:“强子,我们马上到,两辆金杯,二十个人,全带着家伙,哪里下?”
    “停车场下。”刘子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,又拨了三个数字110。
    “110么,市第一医院有人打架,开两辆金杯车,二十个人都带着凶器,赶紧来。”说完挂断,关机。
    小护士们的嘴都张成O型,半天那个急诊小护士才道:“他们是来堵你的么?”
    “呵呵,是来给我送钱的。”刘子光道。
    话音刚落,两辆金杯就风驰电掣驶进了医院,一个急刹车停住,推拉门打开,从里面跳出二十条汉子来,全都赤-裸着上身,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,手里铁棍、链条、西瓜刀都有。
    1-3谜一般的男子
    当二十个手持凶器的流氓还没走进大门的时候,刘子光已经迎了上去,主动问道:“是强子叫你们来的吧?”
    “你是谁?”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用镀锌钢管指着刘子光问道。
    刘子光把马六的车钥匙举起来道:“强子来医院闹事,车让我扣了,拿钱才能提车,你们带钱了么?”
    众流氓大怒,一人喝道:“扁他!”于是各种武器劈头盖脸的打来,按照常理被打的一方就该抱头鼠窜了,可是刘子光却纹丝不动,任由铁管和链条打在自己身上。
    “那个帅哥马上就要反击了。”急诊小护士自信满满的说道,可是半天过去,刘子光却依然在挨打,人已经被打趴下了,那些流氓倒也有分寸,只是拿铁棍乱打,并不用匕首刺,所以不会闹出人命来。
    “别打了!”小护士焦急的喊起来,可是那帮流氓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,医院的保安远远看着也不敢动,所有人都冷漠的看着这一切,只有那帮善良的护士急的快要哭出来。
    刘子光躺在地上享受着按摩,心中暗骂:那帮jing察怎么还没来。
    与此同时,街对面的巷子里,一辆jing用涂装的桑塔纳正静静地停着,派出所民jing老王和小胡正在关注着医院停车场的斗殴事件,由于半小时之内两次报jing,所以110指挥中心怀疑是假jing报,所以只是通知派出所出jing,并没有派防暴队之类。
    “再等等,那个刘什么光就会出手了。”老王自信满满的说,“等他一动手打人,咱们就出动把他们全抓起来,带到所里慢慢问。”
    女jing小胡很着急,斗殴已经持续了五分钟,那人竟然还在硬撑着,难道老王的判断是错的?如果再不出现的话,恐怕就要闹出人命了,想到这里,小胡毅然拉响了jing报,驱动jing车开了过去,老王没来及劝阻,只能轻轻叹一口气:这孩子还是太嫩啊。
    见jing车来了,流氓们丢下武器四散而走,金杯车里坐镇指挥的中年男子也把烟头一丢,喝道:“走!”
    最终jing察还是一个人没抓到,偌大的停车场就只有遍体鳞伤的刘子光躺在地上,一帮小护士呼啦一下围了上去,七手八脚把他往担架上抬,女jing小胡走过来道:“慢着,我要问伤者几个问题。”
    小护士们怒目而视:“来这么晚,人都快被打死了,还问什么问题,等过了危险期再说吧。”
    小胡被堵得没话说,眼睁睁看着人被抬走,老王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道:“别担心,都拍下来了,想抓人的话调医院的监控录像就可以了。”
    小胡恍然大悟:我知道他为什么不还手了。
    急诊室里,护士们解开刘子光的衣服,露出一身坚实的肌肉,流氓们殴打了五分钟竟然只是留下了一些皮外伤,让见惯了血淋淋场面的护士们都有些惊讶。
    刘子光忽然坐起来道:“jing察走了吧?”
    护士们更惊讶了:“你不是昏迷了么?”
    “他们按摩的太舒服了,我打个盹而已,谢谢你们了。”刘子光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,从急诊床上下来,又对护士们说:“打架的事情别告诉我家人,我不想他们担心。”
    护士们点头如捣蒜,刘子光整理好衣服,对她们说声再见,便出了急诊室,来到停车场,掏出钥匙打开车门,钻进那辆马六,先翻了一遍,从副驾的行李箱里将行驶证找了出来,看了看上面的名字:孙伟。禁不住冷笑了一声:“伟哥,你要倒霉了。”
    别看刘子光没有驾照,开车的经验可是相当丰富的,拿技术算起来,比F1赛车手都不逞多让,他鼓捣了一阵便摸清了马六的架势方式,打火,倒档,油门踩到底,整个车闪电一般倒出来,径直倒着开出医院大门,一个摆尾就把车头调正了,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,惊的想过来指挥倒车的保安大嘴张着,半天都合不拢。
    刘子光一踩油门向前开去,忽然又一脚踩死,马六发出一声怪叫停在公交站台旁边,刘子光按下玻璃问道:“回家啊?”
    站台上正在等车的是急诊室的小护士,先前报jing的就是她,女孩子身材秀欣,换上便装更显得动人婉约,听见车里有人搭讪,本来还以为是什么登徒子,便一扭头不搭理,忽然又回头惊喜的说道:“是你啊。”
    “别等了,我送你回家。”刘子光道。
    小护士稍微犹豫了一下,还是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的位置,按了按真皮坐椅道:“这是那个小混混的车吧。”
    刘子光道:“管他谁的,我开就是我的,你家住在哪里?”
    小护士报了一个小区的名字,幸好这地方刘子光认识,便嘿嘿一笑道:“坐稳了。”然后一踩油门,马六飞一般窜出去,从自行车道直接切入快车道,惊得后面几辆车连忙踩刹车。
    这一路可谓惊险之极,小护士zhang这么大就没坐过这么快的车,吓得她紧紧抓住副驾门口上的把手,小脸煞白,不过刘子光的车技极佳,开了一会儿小护士的脸就恢复了红扑扑的颜色。
    一路上刘子光基本把能违章的项目都违全了,摄像头不知道拍了他几百次,反正车牌不是自己的,可劲的玩就是了,不到二十分钟便跑完了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,来到了小护士家。
    临下车的时候,小护士咬着嘴唇犹豫着说:“嗯,你……要不要上来喝杯茶?”
    刘子光眨眨眼,痛快的答应:“好啊。”
    小护士家是三室一厅的大房子,装修的还不错,小护士拿着拖鞋刚想让他换,刘子光已经很随意的走了进去,小护士一撅嘴,只好作罢。
    刘子光在沙发上坐着,小护士在一边泡茶,问道:“对了,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?”
    “我叫刘子光。”
    “我叫方霏,去年刚参加工作,对了,你是做什么工作的?”
    “我刚回家,暂时没有工作。”
    方霏把茶杯端过来,刘子光微笑着端起来啜了一口,眉头稍微一皱。
    “怎么?不好喝么?”
    “没什么,挺好的。”刘子光平时喝的可都是极品贡茶,方霏家的茶叶虽然好但远远跟不上人家的口味,当然这一点刘子光是不会说出来的。
    “对了,我的西服破了,你能不能帮我补一下。”刘子光将那件三十元一套的灰色涤纶双排扣西服上衣脱下来抖了抖,上面全是裂口和破洞,都是被那些流氓弄得。
    “没问题,我们急诊护士的手艺最好了。”方霏很高兴能为刘子光做些什么,拿出阵线便缝补起来,这件衣服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存货,布料已经糟了,要在一般人家当抹布都不合格,可是刘子光却当成宝贝,让岳霖有些纳闷,这个人太奇怪了,穿着这么不上档次的衣服,可是气质却出奇的好,当他嚣张的时候,就连电视里那个李云龙都比不过他,当他安静的时候,就算是本院那个留美的医学博士都没有他儒雅,总之这人真是太奇怪了。
    方霏一抬头,正看见刘子光望着窗外小区游乐场,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只见三四个小孩正在母亲的带ling下玩耍,再看刘子光,眼神是如此的忧郁,而又充满深情,一双眼睛是如此深邃,彷佛那里是无边无际的宇宙。
    方霏整个人都呆了,在这一刻她断定,这个男人身上,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。
    衣服破洞太多,补了好久才搞定,方霏并没有把衣服给刘子光,而是走进房间将父亲的一件西装上衣拿了出来道:“你那衣服脏了,我帮你洗了,你先穿我爸爸的衣服吧。”
    刘子光皱皱眉,还是接过西装穿上了。
    墙上的大钟响了,刘子光抬头一看:“呀,十二点了,我请你吃饭吧。”
    方霏欣喜道:“好啊好啊。”
    两人下楼,方霏说要去小区门口的拉面馆吃,因为她知道刘子光的经济状况十分窘迫,这一点从他父母的身份以及刘子光的衣装都能看出来,但是刘子光却执意要开车去好一点的饭店,方霏拗不过他,只好指引着他开车来到一处档次还不错的酒楼。
    酒楼停车场,保安看见轿车过来,赶忙上前帮着开门,刘子光刷的一声就甩出一张百元大钞,保安看看他的行头,又看看大钞,惊讶的zhang大了嘴,刘子光将钱塞进保安的ling子,ling着一脸惊讶的方霏进了大堂。
    岳霖心说这人太怪了,腰里没有几个大子儿,出手却这么豪爽,开个车门都给一百小费,敢情他是外国来的吧,让她惊讶的还在后面,刘子光开口就要雅座,天字号包间,被招待小姐耐心说服之下才要了一个双人卡座,菜单拿来,他也不让方霏点,刷刷点了十个菜,而且都要做双份的。
    刘子光点的都是比较贵的招牌菜,而且各种口味都兼顾到了,可谓点菜高手,不一会儿十个菜摆上来,刘子光招呼一声便开动起来,那副吃相虽然文雅,但是速度实在惊人,风卷残云一般啊,盘盘见底,搞的服务员们都窃窃私语:“这人八辈子没吃过饭了。”更有人怀疑他是来吃霸王餐的,可是人家是开车来的,又有美-女相伴,除了打扮的寒颤点,哪里也不像是霸王餐的。
    吃饭过程中方霏想说点啥,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,一生气也跟着大吃起来,两人闷头吃饭,不一会儿就吃好了,酒店也把刘子光要的另外一套菜打包好了,一结帐,正好一千八百元。
    方霏惊得张大了嘴,一千八,可是自己大半个月的工资啊,这个民工一般打扮的男人竟然出手这么大方,刘子光掏出一千九百块来付账,还说:“剩下的是小费。”把打包的菜提在手里解释道:“这是给我爸妈带的。”
    方霏顿时心中暗喜,这人绝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,身上只有这些钱,就全花在亲人身上,两套菜,一套请我,一套给父母,这不是说明……
    小女孩的花痴梦还没做完,便被刘子光惊醒:“走吧,我送你回家。”
    小区门口,下了车的方霏依依不舍看着刘子光,有心想请他再上楼坐坐,可是人家还要去送饭,只好咬着嘴唇不说话,刘子光连车都没下,只说了声再见就加油门倒车,以六十公里的时速倒出了小区,一个漂移甩尾,向医院开去。
    来到医院,二老果然还没吃饭,正等着刘子光一起吃呢,刘子光将饭菜打开,一家人就这样在医院吃了第一顿团圆饭。
    吃完饭,刘子光再次开车出去,这会是去找马六的主人,根据行驶证上的地址,很快找到一家酒吧门口,门前还停着一辆金杯,正是上午去医院闹事的那两辆之一。
    酒吧半新不旧,门上有两个用霓虹灯组成的大字“糖果”,踹门进去,里面很暗,下午时间尚未营业,酒吧里空荡荡的,只有单调的台球撞击声和哀伤的蓝调布鲁斯。
    咣当一声,大门外的刺眼阳光照了进来,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台球案子旁正在躬身瞄准的青年慢慢直起了身子,台球杆子在手中掂着,吧台前喝酒的男子也回过头来,眯起眼睛看着这位不速之客。
    居然是他!上午在医院挨打的那个小子,他居然敢找上门来!七八个青年站了起来,嘴角挂着狰狞的冷笑慢慢围过来。
    面对群狼,刘子光眉头都不皱一下,道:“我找孙伟有事。”
    “伟哥的名字也是你喊得?”一个zhang发青年猛然挥起啤酒瓶迎头砸过来,刘子光身子一侧,啤酒瓶抢在手里,一声脆响,500毫升装的蓝带啤酒瓶在zhang发青年头上化作无数咖啡色的碎片,血从额上流下来,青年一声不吭便栽倒了。
    另一个鼻子上穿着环的家伙从侧面发动袭击,台球杆带着劲风以势不可挡的雷霆之势扫过来,却被一只手牢牢握住,鼻环青年一愣,想往回抽,哪里还能抽的动,抬头正看见一张笑脸。
    鼻环青年怒骂道:“操!”话音没落,锋利的啤酒瓶残骸就亲密的和他接吻了,玻璃碴扎的他满脸开花,血肉模糊,鼻环青年惨呼连连,抱着头跌跌撞撞,连碰翻了几张桌子。
    青年们停住了脚步,有些惊恐的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,他们不过是糖果酒吧的常客,又不是孙伟聘来的专职打手,见到这个场面未免有些吃不消。
    “我找孙伟。”刘子光再度开口,语气依然平和如初。
    “谁找我?”吧台侧面打开一扇门,里面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,身穿修身黑衬衣,敞开的ling口里露出一根粗大的金链子,嘴里还叼着一根烟。
    汉子看了看满地狼藉,并没有丝毫的震惊之色,只是瞪了刘子光一眼,冷冷道:“到我办公室谈。”
    刘子光走进办公室,孙伟已经坐在了大班台后面,一指墙角的椅子,冷冷道:“坐。”
    刘子光却并不按照孙伟的吩咐坐在墙角,而是拉了一张沙发到办公室正中央,大模大样和孙伟面对面坐下。
    孙伟掏出硬中华的盒子,抛了一根烟过去:“抽烟。”然后自己也拿出一根,用大班台上的镀金拿破仑大炮点燃,仰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中,俯视着刘子光。
    刘子光也掏出一次性塑料打火机点燃香烟,两个人就这样吞云吐雾互相对视着。
    两分钟过去,孙伟便有点撑不住了,他企图以气势压倒对方,但可耻的失败了,这个男子的眼神如同刀片一般犀利,让他不敢对视。
    不是猛龙不过江,对方敢一个人打上门来,说明此人有这个实力,能坐在办公室里和自己放胆对视,而不是急火火的提什么条件,说明此人并非鲁莽之辈。
    孙伟拉开抽屉,拿出一叠钱推过去,银行捆扎好的一百张红色大钞,整整一万块。
    孙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,上次有个体校的学生来闹事,一个人打八个,那可是散打专业选手,到最后还不是被放倒,孙伟亲自挑了他的脚筋,别说赔钱了,孙伟还得让他赔酒吧损失的装潢费用呢。
    这是这次不同,孙伟竟然破天荒的拿出一万块钱来,这是因为他从对方身上嗅到一丝让自己不安的味道。
    是杀气。
    “钱拿走,车留下。”孙伟很简短的说,力图使自己显得镇静自若,可是他手中微微颤抖的烟蒂已经深深将他出卖。
    刘子光拿起钱来掂了掂,忽然砸在孙伟脸上:“一万块,你打发要饭的呢!”
    孙伟下意识的蹦起来,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的跳,直勾勾的瞪着刘子光,半晌还是泄了气,坐回去低声道:“店里只有这么多了。”
    刘子光盯着他看了一会,孙伟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,再也撑不下去,低三下四道:“哥哥,真的只有这点钱了,店里平时不留钱的。”
    刘子光哼了一声,将那一万块塞进兜里,顺手又拿了桌上一条硬中华,转身就走:“车我先玩两天,玩够了还你。”
    “哥哥,有话好说,那车……”孙伟站了起来。
    刘子光一回头:“不高兴?”
    “不是不是……”
    “不高兴找强子去,这事他惹出来的。”说完,刘子光扬zhang而去。
    一出办公室的门,围在门口的几个青年下意识的往后退,都不敢和刘子光对视。
    等这尊凶神开着马六离去,青年们才涌进办公室。
    “伟哥,怎么不做了他?”
    “再厉害他也是一个人,怕个鸟。”
    青年们七嘴八舌的嚷着,恢复了往日的神气。
    孙伟点燃一支烟,猛抽了一口,道:“你们不明白,这个人不一般。”
    “有啥不一般的,不就是会两手功夫么?”
    孙伟摇摇头,喷出一股烟:“你们不懂的。”仰头躺在老板椅上,陷入了回忆。
    青年们知道伟哥有话要说,便都静了下来。
    “那年,我被监舍抽调去陪死刑犯,其实也就是陪着说说话啥的,防止执行前一天犯人想不开,那人确实是条硬汉,纵横六省一市,手底下七条人命,其中有两个是jing察,临行前一天该吃的吃,该喝的喝,没事人一样,我们这些小辈佩服的五体投地。”篇幅有限
    青年们瞪着眼睛等待下文。
    孙伟掐灭烟蒂:“今天这个人,和他是同一种人。”
   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,开酒吧的小混混和江洋大盗完全不能同日而语,每个人都在后怕,今天他们都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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