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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之使第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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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5-17 00:21:1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第十五章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力量
    在双胞胎美少女的合作无间之下,把怪物打死了,我也因而获救。
    心中没有历劫余生的喜悦,一股沉重的罪恶感却出现在我心中。
    那母子的最后一幕实在叫人动容,小男孩已经不再是凶暴的模样,渐渐变回人的形体。为什么还得将他杀死?而且还是利用他向母亲撒娇、毫无防备的时机偷袭他。
    看到王媚珠的灵体抱着渐渐失去反应的爱儿,由她身上传来悲切与伤恸,只要还有人性,就会为之动容流泪。
    我看到一位哀伤的母亲痛失幼儿,小男孩就这么死在母亲的怀中。
    小男孩无力地瘫倒后,带着红光的灵体还努力地摇他、轻拍他,想要唤醒他。
    当然,这不过是徒劳无功的举动。
    我想要过去,虽然不知道能为那对母子做些什么,但我就是觉得有某种责任。
    当我跨出一步后,炽茹雪却拉住我的后衣领,用粗鲁的手法阻止我靠近。
    “你干嘛!”
    “我才问你想干嘛呢!”
    这个炽茹雪上辈子是跟我有仇吗?不论我做什么,她都得跟我唱反调吗?
    冷茹焰带着歉意,温柔地说道:“对不起,陈公子。舍妹只是不希望您靠近危险。”
    危险?一个伤心的母亲与一具亡故的尸首,会有多危险?
    我才不相信……呃!那是什么情形?
    小男孩的异形躯体在这时起了变化了!它那蜘蛛般的下半身开始冒出大量的黑雾,同时像是半融化的冰淇淋那样黏黏稠稠,大量的气泡也由那异形的身体中冒出。它的身体像是严重烫伤的样子,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。
    变异持续进行,它的身体不再像是半融的冰淇淋,倒像是一股黑雾,在那黑雾中,似乎有许多东西在挣扎、在蠕动着,像是极力要从中逃脱的样子。它的下半身再也没有蜘蛛的外形,只剩可怕的异形体在挣扎、流窜着!
    “呜……”
    “啊……”
    “吼……”
    各种凄厉的叫声由那里传出,若有若无,不是一般的声音,而是直接在我的脑中响着!
    大量负面的情绪,是对生存的渴望、是对生命的冀求、是无尽的物欲、是原始的肉欲,有贪婪、有忌妒、有伤心、有背叛、有杀戮、有绝望……
    一道又一道激烈的情绪,由那些黑影里投射到我的心中!
    而我也看到了,那些黑雾中挣扎的是一张又一张的脸!
    这狂涌而来的种种负面情绪压得我喘不过气!让我陷入无肋与惊慌害怕之中。
    突然,两道令旗由我眼前落下,插在地面上。
    顿时,由那黑雾传来的负面情绪消失了,而我也松了口气,无力地坐倒在地。
    坐在地上看到的东西,让我的嘴巴阖不起,并且发出了无意义的呻吟。
    那些脸孔被某种力量拉扯着,他们努力地向外逃,却没有半个能幸免。那些东西,就这么成龙卷风般的螺旋,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吸入,眼前的空间中似乎出现了一个黑洞,将那些黑雾与许多的脸孔全部吸尽。我看到了许多被拉长的脸,他们惊慌害怕地挣扎着,徒然无功地挣扎着。一个又一个扭曲的脸被吸入了不知名的孔穴……
    我看到了其中一张脸,那是小男孩的脸。他也混入其中,一张哭泣无助的小脸,他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嘴巴一张一阖地,像是在哭喊着妈妈……
    那到底是什么?
    王媚珠的灵体伸手要抱着他的孩子,两人却是交错而过!红光与黑雾似乎是不同次元的存在,看得到却是碰不到。
    最后所有的黑雾都被吸入一个深遂黑暗的洞中。而那个洞也被那强大的吸力给吸入,所有的黑雾、挣扎扭曲的脸孔全部消失了,就像是一开始就不存在的样子。
    在我眼前的只剩下恢复正常形体的小男孩与伤心的母亲。
    结束了。真的结束了。
    冷茹焰手一扬,地上的两道令旗就飞回手中。她又念了些咒语,放了一道符咒、王媚珠的灵体也因而渐渐变淡,最后消失无踪。
    而我还是呆坐在地,不知该怎么看待这一切。
    在我眼前的炽茹雪拿出了新潮的手机,对着电话说道:“这里有使徒的残骸,马上派人来处理。”
    “你没事吧?”冷茹焰关心地问着。
    “没事……”而我语气空洞地应着。
    耳边又传来炽茹雪的抱怨:“真讨厌,身上沾到这恶心的黏液。姊,我先去清理一下,等会儿再走。”
    我呆呆地看着小男孩的尸体,也不知过了多久。炽茹雪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。
    “喂,你这家伙还坐在那?我们要走了。你白己好好的保重,希望下次见面你还活得好好的啊!”
    听到炽茹雪充满挑拨意味的话语,一股怒气就由心头升起。
    “你们这算什么,突然出现,把人杀了就这样一走了之!”
    “不然呢?你要留下陪死人,我可不奉陪。”
    “没搞错吧,你杀了人耶!”
    “杀人?他攻击我们的时候,哪里像人了?你这家伙,我们姊妹救了你,没好好对我们说声谢谢,倒对我们大小声来了。”
    “这……哼,我又没要你们救!”脾气一来,我也不讲道理了。
    我的火气大,炽茹雪的火气更大,她突然冲过来,勒紧我的衣领,生气地说:“对,要不是会长交待要保护你的生命,我才不想救你!会长也好、道师或大小姐也好,就连那个变态神父也都对你抱持着无意义的期望。连这种低等的选民都能要你的命,真不知道他们在期待你什么!”
    “咳……咳,放……放手……”
    “妹,别这样!”
    “哼!”炽茹雪忿恨地瞪了我一眼,才松开她的手。
    冷茹焰看看我,又看看双胞胎妹妹,满脸为难的样子。
    “陈公子,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。这样吧,我们先离开这里,找个地方,在允许的范围内,我会详尽地为您解说。”
    “姊,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!”
    听到炽茹雪的话,我心中就有气,便道:“我也不想跟你们扯上什么关系,谢谢你的好意。我这就回宿舍去!”
    我甩头就走,冷茹焰急道:“陈公子……妹,你不该这样的!”
    走出了那间公寓,冷茹焰追了上来,急着喊道:“对不起,陈公子,请你别跟舍妹一般计较。有些事你非得知道,这可攸关您的生命安全!”
    我负气地说:“不必了,我的生死又与你何干!”
    她还是不放弃地一手搭上了我的肩,心中被无名怒火占满的我生气地猛力一挥。
    “啊!好痛!”
    听到她娇弱的声音,我转头一看,才发现我粗鲁的动作把她给推倒了。
    “啊,对不起……”
    看到她纠结的深眉,我的怒火突然消了。我不该迁怒于她的,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,甚至也不是因为炽茹雪的态度而生气。她不过是我生气的一个借口罢了。
    “对不起,陈公子,舍妹的行为惹您不快,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告诉你我们碰到的是什么,还有靖安会对抗的是什么!为了您的安全,有些事你得明了才行啊……”
    冷茹焰被我这样无礼地对待,还这么关心我,这让我感到相当的羞愧。
    “好吧,我也饿了。就一起去吃点东西吧……”
    女孩子是神秘而多变的生物。炽茹雪现在小口地吃着综合圣代,一口一个满足的神情,那张洋溢着幸福的脸蛋,实在讨人喜欢。吃东西时的她完全没有平常那种盛气凌人、口气恶毒的样子。她如果能保持现在的样子,一定迷死一堆男生。
    事实上,我们一走进这家店,就有不少男生对这双胞胎施以注目礼。尤其是炽茹雪的装扮火热大方又新潮,更成为目光的焦点。我想,她的出现一定让不少情侣起了小小的争执,要不是见识过她的“可怕”与“凶狠”,我一定也会被她现在的样子给迷惑。不过比起她来,冷茹焰的温情高雅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
    店里的东西很好吃,气氛也不错。最大的缺点是聊天的内容,尽是些不幸与沉重的消息……
    “你的意思是说,我三番两次碰上了那些怪物,是因为体质的关系?”听完冷茹焰的说明,我头痛地问了。
    “是的,因为你拥有风身的体质,将会不停地吸引选民。”
    “为什么?”我苦恼地说着。
    这句“为什么”并不是真的在问为什么,只是个感叹的语词,可是冷茹焰却很认真地回答:“这我们也不清楚,也许是选民本能的反应。因为拥有风身的人较能与他们对抗,自然而然地就会接近潜在的敌人,将之消灭;也有可能是他们天生喜欢风身之人带的灵场,而自动靠近。但是,也有人认为是那些选民将拥有风身的人当成美味的餐点在享用。”
    “哈……”我干笑了一声,问道:“美味的餐点?”
    “是的,我想你应该发现了。部分的选民具有嗜食人心、嗜喝人血的特质。”
    “那么,我在那些妖怪眼中不就是一顿豪华大餐。”
    “很抱歉,这个可能性很大。”
    “这真是个好消息……”
    空气好沉重。知道有一群可怕的怪物,披着人皮,随时想动自己心脏的主意。走在夜路上,很可能就跑出一只怪物,企图将心脏掏出,送入口中。知道自己处于这种情况之下,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心情。
    静了几十秒,冷茹焰才又说道:“只要你经过适当的训练,就能避免这种情况。只要你加入靖安会,我们会……”
    我摇摇手,阻止了她的劝说,“我不会加入那个组织的。”
    冷茹焰着急地说:“可是,这攸关公子的生命安全……”
    “算了吧!我对你们这个组织并没有太大的好感,虽然你们适时出现,救了我一命,但这不是巧合吧?抱歉,我对于监视这种行为很反感。”
    冷茹焰为难地说:“我们这也是为了公子的安全着想啊!”
    “真的是这样吗?我想,你们应该早就发现那位小男孩是妖怪了吧?可是,却等我身陷险境才出手相救,这不是故意要卖人情吗?如你所言,他们若真是吃人类为生,在知道那小孩子是怪物,到我再次碰上它的期间,又有多少人遇害了。而你们却要等我遇险才要加以清除,这种行为真叫我心寒。”
    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”冷茹焰着急地想解释。
    我挥挥手又道:“算了,我也不想管你们的作法,别提这事了。我倒想知道,为什么你会叫那种怪物为‘选民’?”
    “那是因为他们原本跟我们一样,都是平凡的人。只是碰上了‘神之使’后,付出了相当的代价,就成了变异的形体,得到了超人的力量。它们认为是被神的使者选上的人,所以才称为选民。”
    “哼!什么神之使,根本就是恶魔跟被恶魔引诱而堕落的烂人!”一直不停吃着圣代的炽茹雪终于开口了。
    “妹……”
    “我有说错吗?那几个恶魔自称是神的使者就是神的使者?那我也可以自封为上帝了!”
    神之使?恶魔?选民?我越听越是糊涂。
    “总之,靖安会的目地就是把那个什么神之使的解决了?”
    冷茹焰无奈地说:“可以这么说,将神之使消灭才是治根之道。只是,关于神之使的资料实在少,而且就连对付那些选民都很吃力。”
    “会吗?我看你们不是成功地将小男……那个攻击我的选民给消灭了?”
    想到小男孩的惨状,我又感到一丝丝的不忍。
    “哼,我可不用你来拍马屁。别忘了,我们可是职业级的专家。”
    炽茹焰这么说,我也冷冷地应道:“对啊,既然有你们这些专家了,要我这名平凡的小老百姓干什么?”
    炽茹焰讽道:“平凡的小老百姓?你还真敢说,你还自认为是平凡的小老百姓。世上有多少人能运用风身?又有什么人能跑得过狂飒的机车?你不觉得自己的体能与暴发力变得相当惊人,视力变好了,听力也变强了,别跟我说你对这些改变都没有自觉。”
    “那又怎样?难道体能好一点,反应好一点的人,就得加入靖安会?那你们不会去拉那些运动好手!”
    炽茹焰突然用力地敲了一下桌子,骂道:“你这个不知感恩的混球!明宝大师要不是为了开启你这特殊的体质,也不会死掉!”
    “妹!”冷茹焰斥责了她一声,她才不情愿地偏过头,念道:“我不说就是了!”
    炽茹雪激动的表现引起全店的注目,大多数的目光都针对我放出不谅解的敌意,女孩子就是占优势,明明就是她无由地动怒,为什么别人就认定错在我?
    冷茹焰急忙缓颊地说:“对不起,大师一向是妹妹最尊敬的人,他的亡故让舍妹相当伤心。大师的死跟你绝对没有直接的关系,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。只是,公子的云体若能加以磨练,将是靖安会对抗选民的利器,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力量。”
    “拜托,我能有什么力量?你们两人都比我厉害多了,什么选不选民,还不是被你们携手给解决了?”
    “这……其实,小女与舍妹能应付的不过是低阶的选民,真正强大的选民可又厉害上百倍。”
    那样还叫最弱的?那厉害的不就……
    还要我跟真正可怕的选民对抗,那不是要我的命?
    既然知道选民的可怕,那就更不能加入靖安会。要我天天玩命?门都没有!
    “……今天谢谢你们了,我也该回去了。再拖下去,就赶不及宿舍的门禁。”
    随口找了个理由,就要与他们道别。
    “公子,加入靖安会的事请您多加考虑。”
    “再说吧……”
    “姊,别跟他多废话,我们也走吧!”炽茹说完就将帐单抛给我,拉着姊姊就要离开。
    “等等,那个……”
    “你不会要我们帮忙付帐吧?不管怎样,我们还是救了你的命,这一摊就算我们出手相救的代价。”
    “呃……”
    “还是你认为自己的小命不值这一餐?”
    “当……当然不是!”
    “那我们走啦……”
    “谢谢你的招待。”
    冷茹焰很有礼貌地对我道谢。在妹妹的催促下,双胞胎姊妹离开了。
    我看着帐单,脑门发晕。这是哪门子的店,贵死人不偿命!
    可恨的炽茹雪,她一定是故意的!竟然点了最贵的东西来吃,啊,还给我外带!
    一二0五,我平常一周花费都没这么多!我看没被选民抓去吃掉,我就先被贫穷给逼死了!
    傍晚的公园人不多,天气也凉爽,唯一的缺点就是来来去去的人较多。在这个时候“练功”,得有遭人非议的觉悟。
    我在宿舍旁的公园,按照伯仁教的基本动作辛勤地练习。别看那都是一些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,其实都是极耗体力的修行。原本我是不想练的,可是遭逢王媚珠那对母子让我变认真了。求生存是人类的本能之一,为了极可能会再遇到的“选民”,我得加强基本体能,好增加生存的机率。
    有一点让我蛮意外的,练功的进展比想象中的顺利。本来以为要花好几周才能做到单脚蹲、站的动作,想不到短短两天就办到了。只是第一天晚上一双腿严重酸痛,甚至觉得快烧起来了。不过,次日早上再去练习时,马上就能无所窒碍地单腿蹲站。
    回想起那种严重酸痛像烧起来的感觉,不就和当初全身发热的感觉蛮像的,只是退得快,也没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……也许有,那天晚上食量好像又变大了。
    丝丽儿看我认真地重复训练基本体能,就很不耐烦地说:“一天到晚做这个,你不嫌无聊吗?”
    “不会。”
    “不要练这个啦,要练这个,不如利用这个时间好好练习灵力,熟悉风身的使用。”
    她不说还好,一说我就有气,教我一个驱散,坏的东西没驱走,倒是把善良的灵体给赶走,害我差点没送命。
    “算了吧,你教的东西还真没用。前几天问你能不能让我的灵气不会散逸,免得被有心人发现。结果呢?竟然跟我说没这种印契!真是—点都不可靠。”
    丝丽儿噘起了嘴,道:“才不是这样,是没有这种印契,但是只要你非常熟悉风身的运用,就能让自己的风不会乱飘,甚至让人无法察觉你拥有风身。这可是高等的技法,所以才要你辛勤练习啊!”
    高等应用?那还得练多久,与其期望那遥远的未来才能拥有的技法,还不如好好地锻炼身体,至少遇到选民时才有力气逃命。
    “我知道、我知道,我不是每天晚上都有在练吗?”
    丝丽儿还是不死心地说:“今天就练到这里啦。你也该回去吃便当、洗个澡,复习功课,别老做这种无聊的动作浪费生命。”
    这个丝丽儿八成是想回去看连续剧了。自从我告诉她那天晚上被王媚珠邀出去,发生差点被吃掉的事情后,这小天使就不愿意离我太远。我要继续练,她就没办法看电视,这可像要她的命似的。
    反正天色已晚,回去也好,捉弄她,最后倒霉的人还是我。这小家伙的唠叨攻势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,想一下还是先回宿舍吧!
    一进宿舍就看到龙九纹那家伙坐在服务台里,手上拿着话筒讲个不停。
    真是的,由龙九纹执班还真是全宿舍同学的不幸,他这样占线,其它的电话就打不进来了,虽然宿舍共有九条线路,可是得由一楼的总机分拨到各层。要是一楼在通话中,那其它人打不进来的电话就没办法转接。
    “喂!九纹龙,你还在哈啦。不想好好地顾门、接电话,就别志愿当义工啊!”
    “啊,他回来了、你等一下,我把电话给他。”
    龙九纹把话筒递过来,道:“找你的!”
    “找我的?”
    “对啦,真羡慕你。你这头病猫是那里有魅力了,啧,真是天理不张!为什么兰心学院的美眉就会主动找你!”
    “兰心学园的人?”我一脸狐疑地接过电话。会是谁呢?该不会是洁宜吧?
    “喂,你好……”
    “你这个人是在忙些什么啊!都不跟人连络的啊?”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杨芳雅活泼的声音。
    “啊,也没有啦……我们学校的功课是忙了一点……”
    “是吗?我看那个多话龙就是闲得要命的样子。”
    多话龙?嗯,真是贴切的叫法,九纹龙你从今天起又多一个绰号了。不过,你到底跟她哈啦了些什么?叫我好难应话。
    “啊,哈……我……我也正想打电话找你呢,只是被你抢先了。”
    “是吗?”
    “当然,我发誓!”
    “好吧,我原谅你就是。不过,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
    啊!好难回答的问题,总不能直截了当地说:请你当我的眼线,帮忙注意王洁宜的交友状况吧?
    “也没什么啦……只是想关心你一下……呃,那个……嗯……就是……”
    “呿,真是没诚意的家伙。”
    “啊,不是啦!我真的想打电话给你,不过,就是……呃……那个……”
    “噗……哈,你也真好玩,闹你的啦。”
    “喔……那你找我又有什么事?”
    “怎么,关心一下不行吗?”
    “不,行,当然行,这可是我的荣幸!”
    “啧,怎么,才几天你就变成油腔滑调的家伙?算了,我问你,你不是说要追我的室友洁宜吗?”
    “啊……算有吧……”
    真是糟糕,怎么会这样!这话怎么会传到她耳中?
    话筒的另一头传来杨芳雅不满的声音:“你追人是怎么追的?不打电话,也不约人出去玩?你等人倒贴啊?”
    “这……不,不是啦!我是看其它人都惨遭滑铁卢。我想还是保持原状,当普通朋友就好,不然以后同乡又聚在一起时多尴尬。”
    “真是没用,这也怕,那也怕,还算男人吗?”
    话不能这么说啊!我是一时失口,又没真的想追洁宜。要我真的去追她,怎么跟大伟交待。帮他看好妹妹,却把人给吃了,这种毫无道义的行为我可做不出来。
    “也不是啦,我也怕你们功课忙,不好打扰啊……”
    “不会,不会。人生就要多尝试。这样吧,我看你也还蛮顺眼,就发个好心做个红娘,就明天下午好了。”
    “啊,不行,我满堂!”
    “那就晚上好了。就六点,对了,就带洁宜去吃个烛光晚餐!”
    “咦!可是……”
    “你是不是男人?”
    “当然,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!”
    “那就对了!给你机会就好好把握!就明天晚上六点,在车站前会面吧!”
    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
    “不知道要去吃些什么吗?没关系,后车站有家上官火锅,虽然还没冬天,不过吃个鸳鸯锅也不错。不然,后西路也有家钱上楼的茶点,也很好吃喔,还有……”
    天啊,她讲的店怎么越来越高级,越来越贵!这可不行,我急忙抢道:“吃鸳鸯锅就行了!”
    “很好,就这么说定了!洁宜这边我帮你搞定!”
    “啊!等等……”
    “啪!”挂掉了……
    可恶!明天是星期四耶!是有机会听到学姊演奏天籁之音的日子耶!
    “怎么了?电话那头是谁?惹你不高兴啦?”丝丽儿关心地问着。
    我说着反话:“不,怎么会不高兴……有机会约会,能不高兴吗?”
    丝丽儿眼睛一亮,道:“约会!就是那个产生情侣的重要活动吗?对象是谁?”
    我有气无力地答道:“王洁宜。”
    丝丽儿兴奋地说:“哇,你下定决心啦!可敬的罗密欧,来,我帮你出些点子……”
    拜托,我的小天使,你就别在那穷搅和了,我可一点也不期待这个约会。想到大伟,还有洁宜的另外两位哥哥,我就开始头大。
    约会应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,可是,这世上不论何事都有所谓的例外,就连与美丽动人的女孩子约会,也未能免俗。
    要跟王洁宜约会,这真的是件令我头痛的事情。去的话,万一她误会我真的很想追她,让她在无意中透露给大伟,我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;不去,放女孩子鸽子,这种事我哪做得出来。
    最后,我还是硬着头皮到了车站。
    “你这家伙,要不喜欢就别来,哪有人像你这样绷着一张脸来赴约的!”
    “我有说过我不喜欢洁宜吗?”我绷着一张脸,回了丝丽儿的话。
    “既然喜欢她,那就高高兴兴地跟她约会啊!”
    我又应道:“我有说过喜欢洁宜吗?”
    丝丽儿听了我的话更火大地说:“你也真麻烦,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?也不弄清楚再跟人家约会!”
    “我不讨厌她。”
    丝丽儿这个单纯的家伙马上高兴地应道:“那就是喜欢,这不很好吗?既然这样,能跟她约会,就开开心心地玩啊!我也喜欢那个女孩,她带有的灵场也让人感到很舒服呢。”
    我叹了口气,道:“问题是,我的喜欢不是这种男女单独出来约会的喜欢。”
    丝丽儿皱了皱眉毛,怨道:“你还真是麻烦!”
    是啊,就是这么麻烦。我要是不喜欢洁宜,事情反而简单,可她到底是多年交情的老朋友,性格也不错,别提她现在变漂亮,就是没变,我也不会讨厌她。
    只是她变漂亮了,事情反而更加复杂。要她还是以前那样,我就可以像以前样把她当哥儿们看待。现在可好,一、两年没碰面,一下子就成了美丽的天鹅,让我不时感到心动。但我的心动是一时的,基本上,我还是把她当成以前玩在一起的哥儿们。
    要由哥儿们变情人,这可要跨过多大的一步。况且还有大伟那个阻因存在。
    看了看表,分针已经相当接近十二,洁宜还没有出现的迹象。上一次与她相约,相见不相识,这一回应该不会再有相同的情况发生。印象中她跟我一样,都不是会让人等的人……不过,晚点到也好,我得快点把心情调适好,不然可真如丝丽儿所言,板着脸跟人约会,这多没礼貌。
    “武成学弟。”
    咦!这个声音是学姊。
    “等人啊?”看到学姊开朗的笑容,我心中的乌云一扫而尽,内心的世界有如阳光普照般明亮了起来。
    “是啊、是啊,等人。学姊,今天没到国乐社练琴?”
    “这两周忙着,就没去了。”
    “喔,难怪……”
    “你在怀念我的演奏吗?”
    “是啊,上周等不到学姊,非但叫我失望,还因此恶运连连呢!”
    学姊笑道:“你也太夸张了,难不成我的琴音还能消灾祈福。”
    想到上周四因为没把时间花在听学姊演奏,结果接受了王媚珠的邀约,差点送了小命,我便认真地回答:“也许喔。”
    我认真的应话,反倒让学姊认为我是在开玩笑,让她放声地笑了。
    看到她这如同阳光般耀眼的笑容:心中就充满了暖意,一种“活着真好”的感觉也充满了心房。
    “呵……你还可真会开玩笑。”
    “没有啦,倒是学姊,我看你从车站走出来,是从哪里回来吗?”
    她笑道:“才不是呢,我是去火车站订车票。”
    “订车票,学姊不是这里的人吗?”
    “是啊,我是。”
    “那怎么会想要订车票?”
    “你误会了,我才不是要订返乡的车票,我是订这周文康社露营的车票。”
    “原来如此……这么说,学姊是文康社的成员?”
    学姊神秘地笑着,答道:“才不是呢。”
    “不是吗?那怎么会帮他们订车票?”
    “你说呢?”
    我搔搔脑袋,想不出个所以然。学姊可还真神秘,不是国乐社的社员却拥有社办钥匙,不是文康社的人员却跑来帮他们买车票。
    突然响亮的电子乐声响起,学姊由口袋中掏出手机,跟我说声道歉,讲起了电话。
    趁学姊讲电话时,丝丽儿插嘴说道:“她是谁啊,感觉好棒的一个人,不但灵场给人感觉很舒服,而且灵格很高!我喜欢她,”
    我小声地应道:“她是我们学校的学姊,你也觉得她很棒是吧?告诉你,学姊更弹了—手好琴,只可惜你还没机会听到。”
    丝丽儿眼睛为之一亮,兴奋地说:“真的,她会弹琴。我很喜欢动人的音乐喔,没有比美妙的音乐更能洗涤心灵,沉静凡尘俗垢。原来她是名乐师,难怪灵场如此美妙。喔,上周四你到国乐社想等的人就是她啊!”
    “没错。不过还真看不出来,你也是个音乐的爱好者。”
    “我当然是啦,所有的天使都是。你难道不知道天使是在美妙的乐声中诞生的吗?”
    我哪会知道。不过,丝丽儿喜欢学姊倒也是件好事。这样尔后的周四我跑去国乐社听学姊演奏,就不用跟丝丽儿东拉西扯,想尽办法让她不会为了没能回宿舍看电视而烦我。
    这时学姊终于讲完电话了。不过,那通电话似乎带来不好的消息,看她的表情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。
    看她这样,我很自然地关心地问道:“怎么了,学姊,有什么事惹你不高兴吗?”
    “没什么……”学姊摇摇头,看了看我,表情突然一变,用充满期待的神情问道:“对了,这个假日你有空吗?”
    “我?是很想有空,可是我得回家。”
    学姊原本的期待马上转换为失望地说:“这样啊……”
    “怎么了,学姊需要我帮忙吗?如果是能力之内,我定全力以赴。”
    学姊摇摇头道:“既然你要回家,那就没办法了。如果你这周能空出,我是想邀你参加文康社的露营,不过你得回家,那就算了。”
    我纳闷道:“不是后天的活动吗?这时还可以参加?”
    “因为临时有人退出啊!真是的,有事不能参加也不早讲,票都买了才说不去,这样怎么销帐!”
    “这样啊……不知道露营的地点在哪?”
    “武夷山。”
    “耶!武夷山,那个盛产蜜桃的武夷山?”
    “是啊,你知道那个地方?”
    “当然,那座山就在我家后面。”
    “还真巧。”
    “是真巧,学姊多的那张票就给我好了。反正也是要回家,我去把票换成明天的,就给我用吧!”
    “真的!”
    “嗯。”
    “太好了,你可帮了大忙。”
    学姊将票交给了我,我也把钱交出去。
    “对了,学姊,虽然我不能全程参与,不过可以中途加入、中途离开吗?”
    “好啊,反正你是当地人。有个地头在,相信更能玩得愉快。你可要带我们参观山上的风景。”
    “没问题,我还可以带大家去摘好吃的水果呢!”
    “我很期待喔。到时候就拜托你了。”
    “没问题,没问题,一切有我。”
    又跟学姊谈了一会儿,弄清楚露营的详细地点与时间后,突然一阵风吹来,带来了风沙,吹入眼中。
    眼睛好难受,让我忍不住想去揉它。
    学姊见状,温柔地说:“来,别动,我帮你把沙吹走。”说完,学姊就靠过来,帮我吹着眼中的沙子。她这一靠近,淡淡的体香流入鼻中,诱人的体热也憾动我的身心。
    可惜好时光一下子就过了。
    “好了,别去揉他。我先走了。”
    当我高兴地对学姊挥手,目送她坐上计程车,丝丽儿拉了我的耳朵,紧张地说:“你约会的对象来了!”
    来了就来了,时间到了不就该来了,干嘛这样紧张兮兮的。
    我转过身看到精心打扮的洁宜,就迎了过去。
    因为学姊的关系,我的心情变得大好。可是洁宜的表情好像怪怪的。
    “洁宜,你……”话没说完,就是她手掌举起。
    “啪!”
    一个巴掌?!
    “混蛋!”洁宜骂了一声,调头就走。
    遭逢这种意外的对待,让我呆住了。
    我摸着又红又肿的脸颊,看着洁宜气冲冲地走开。
    “喂,你还不追?”听到丝丽儿的提示,我才醒悟,马上追了上去。
    她为什么打我?真是莫名奇妙,我非得问个清楚才行!
    “快点啦!”
    “洁宜!等等我,喂!你别跑啊……”
    真不愧是洁宜,跑得好快。
    她回头看我追来,突然停了下来。终于要停下来等我了吗?咦,你蹲下来干嘛?还脱下高跟鞋?
    不会吧,是因为穿高跟鞋跑不快,所以要脱掉吗?洁宜,你没必要这样吧?
    啊!不对,你把高跟鞋举这么高想做什么?
    啧,我闪!碰!
    好痛,闪过了一只鞋,却被下一只鞋给命中!
    “呜……喂……洁宜……”
    高跟鞋正中我的鼻尖,好残忍而大方的一击。被打了这一下,痛得我眼冒金星,鼻酸泪流。而洁宜也利用这个机会坐上计程车招呼站的车子,她摇下窗户瞪了我一眼,还用力地骂道:“笨蛋!”
    然后车子开走了。火车站留下我这个迷惘的少年,还有一群对我指指点点,偷偷地小声地讨论的路人……
    “我们回去吧!”
    真是莫名奇妙,她到底在生什么气?我又没惹她,好好的见到我,打了人就跑。这也算了,还拿高跟鞋砸我,在大庭广众之下,真是丢脸丢毙了。
    丝丽儿问道:“你不追下去吗?”
    “还追个头,人都坐计程车跑了。还要我怎样!”
    “可是……”
    “没什么好可是的啦。要我也坐计程车跟上去吗?钱要找谁付?难不成要我用跑的追上去吗?”
    “洁宜好像生气了耶?”
    我气呼呼地说:“生气,我才要生气呢!”
    “可是,我看到她好像哭了。”
    “拜托,我才想哭呢!快走啦,还有一堆人在看我。我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,被她这一搞,这下我可真的名声扫地了。”
    回到宿舍,我也没心情吃饭。一进寝室,我就把自己抛到床上,看着上铺的床板,回想方才发生的事。
    我有做错什么吗?丝丽儿说她哭了,在我的印象中,洁宜是位坚强的人。小时候做坏事被抓到,大家一起被教训,一起挨藤条时,别的小孩都被打得乱哭乱叫,而她往往咬着牙,不哭就是不哭。记忆中似乎没见过她哭的模样,丝丽儿却说她哭了?
    “啊!呜啊!烦死了!”我大声吼叫发泄无处宣泄的情绪。
    啦!碰!
    “吵死了!”一记天使飞踢后,丝丽儿骂了我一声。
    “喂!你当别人都死啦!”杨白华把他正在看的书随手抛过来后,也斥责了我一声。
    都忘了这个寝室不是我一个人住的,鬼叫鬼叫的,可引起室友的抗议了。
    我把书交还给杨白华,道了声歉,他还在那边嘟嚷着:“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,怎么会跟你这种人同寝室。”
    “心情不好吗?说来听听吧,把事情郁在心里,很容易闷出病的。”另一名室友陈鸿儒把椅子拉到床边,好心地问了。
    从这里就能看出一个人会不会成功。虽然杨白华这家伙穿的是名牌,手上用的是最新型的手机,出入不是坐计程车就是骑那台贵死人的重型机车,可是在这浮华的外表下,一点里子也没有。脾气不好,待人又苛薄。不像陈鸿儒,非但饱读诗书,待人又和善又亲切,还很会为朋友着想。
    现在陈鸿儒看到我心情郁闷难当,就上动过来关心,当起心理咨商员。
    “……我刚刚被打了。”
    “被打了?怎么会,不是有伯仁跟大伟罩你,学校里还有人敢动你。”
    “不是我们K大的人打的。”
    陈鸿儒看了看我,又道:“你看起来好好的,全身无碍的样子。被打不是你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吧?”
    我苦恼地应道:“不,就是因为被打才心情不好。”
    “是吗?既然如此,找机会打回去不就得了。不过下手可别太重,毕竟我们处在一个法治的社会,虽然我并不鼓励暴力的行为,可是有时痛快地打一架,也不失为一帖转换心情的良药。”
    听到陈鸿儒的建议,我—脸疑惑地说:“要我打女生?有没有搞错?”
    “你是说你被女人打了?”
    我无奈地应道:“是啊……”
    “啊……”陈鸿儒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,看他嘴角上扬的样子,又像是在强忍笑意。
    看到他这模样,我老羞成怒地叫道:“不行吗?难道你就没被女生打过!我就不相信你小时候没被老妈打过,也没被女老师修理过!”
    “不,不过……”陈鸿儒捂着嘴巴低着头,伸出了手,做出了等一下的手势。
    可恶,有什么好笑的!被洁宜打已经够倒霉了,现在还要被同学嘲笑。早知道就不说出来了。
    “喔……喔!你被女生打啦!是哪位女孩啊?我们班上的女生吗?不会是你在路上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,被过路的妇女修理吧?”杨白华听到了我的叫声,马上把椅子搬了过来,兴致勃勃地看着我。
    “喂!我当我是什么。我是被洁宜打的啦。”
    杨白华道:“洁宜,怎么有点耳熟?”
    “废话,上上个假日才跟他们出去联谊,当然耳熟。”
    陈鸿儒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,说道:“咳,小朋友,你是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吗?不然怎么会被打。我没记错的话,那位洁宜小姐不是兰心学院的学生吗?温柔体贴、高雅大方出众的兰心学生会出手打人,肯定是有人犯了无恶不赦的罪行。”
    “我哪有?”
    杨白华拍拍我的肩膀道:“我说病猫,你还是乖乖地承认你的罪行。正是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,相信你不会希望这件事传到咱们学校的空手道社长的耳中。”
    可恶,竟然威胁我!
    这时,丝丽儿也对我建议道:“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吧,也许能知道洁宜到底在气些什么喔。”
    “……”我又沉默了一会,才道:“其实我也感到非常地莫名奇妙,本来我约了她吃饭,就约在火车站,然后……”
    花了几分钟,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,其中省略了要跟学姊去露营的事。
    当我把话说完,陈鸿儒对我直摇头,杨白华则捧腹大笑。
    怪哉,有什么好笑的?这些残忍的室友是把别人的不幸当成笑话吗?
    “喂,别笑了!这有什么好笑的!我莫名奇妙地挨巴掌,还被高跟鞋重重地砸了—下,这样很好笑吗?”
    杨白华边笑边说:“不,哈……你、你还真是天才……真不简单啊……”
    “你说呢?陈鸿儒。”看这样,是不必期待杨白华能给我什么资讯,还是求助于陈鸿儒比较实在。
    陈鸿儒同情地看着我,问道:“你真的完全不知道洁宜在气些什么?”
    “废话,要知道我还用伤脑筋吗?”
    “唉,你的神经还真不是普通的粗。”
    “喂!别取笑我了!”
    “要是我的女朋友在跟我约会时,还跟一名帅哥有说有笑,我也会生气,而且会很生气。”
    “咦?可是事情不是那样啊……”
    “对,不是那样,可是就是那样。”
    “呜……”怎么这么麻烦,看来洁宜是误会了。可是也没必要气成这样。真搞不懂女生! 
    请续看《神之使4》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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